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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世军:信仰的唯一性,会变异成阴谋残忍和毁灭!

齐世军:信仰的唯一性,会变异成阴谋残忍和毁灭!
2025-12-23

信仰的唯一性,会变异成阴谋残忍和毁灭!

齐世军


经常听到中国人自己说,中国人没有信仰,说我们的问题就出在没有信仰上。也经常听到外国人指指点点责骂我们中国人是没有信仰的。

我觉得,中国人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信仰,应该是听外国人这么说,自己也就这么说了,也就这样以为了。劳动人民不会感到有什么不光彩,但精英阶层就有点无地自容,自觉矮了洋人七分。有的精英就以此为话题贬低自己,这之中有自卑的成分,也有哈洋的成分。

开始,我还辩论,说我们中国人是有信仰的,我们信仰我们的祖先,我们也信仰别人的祖先;我们信仰太上老君,我们也信仰释迦牟尼。我们信自然我们也信皇帝。后来,一个学者告诉我,信仰是唯一的。说中国人什么都信,其实就是没有信仰。

我总认为,唯一,不应该是信仰的本意,不是信仰的内涵,也不是信仰的外延,应该是人刻意加上去的,是信仰的枷锁,进而成为人类的枷锁。但专家说,我这个看法是不对的。

唯一!

我在信仰唯一的历史里,细细查看。开始审视地球上所有的神。我读了两年的书。审视这些神,实际上是审视了所有的宗教。审视完之后,我释然了,唯一的信仰并非是好事,在一定程度上是一种枷锁。比如苏格拉底的死。这是非常激动我的故事。苏格拉底比老子小一百多岁。那时的希腊已有了完整的神的体系。苏格拉底因为不相信不尊重本帮的神而要引进新的神被指控,被杀害。唯一性的信仰,就这样叨嚼着血腥。三十年前我就读过苏格拉底《最后的申辩》,而被激动。我们都知道《最后的晚餐》。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读过《最后的申辩》,我想知道的人肯定没有知道《最后的晚餐》的人那么多。我敬重智慧喜欢哲学,的确是苏格拉底《最后的申辩》震撼了我。一个七十高龄的老人,应该是满头白发,身子也应该佝偻了。但步子是那么地稳健和自信,智慧的目光与日同辉,不!应该是满天乌云迸射的太阳。三十年来我不止一次地读过《最后的申辩》,每次我都能看到苏格拉底那样从容睿智地走向申辩台,走向审判台,走向死亡。他知道这是死亡。本来,他的弟子已打通了关节,他可以完全不面对死亡。可他说判他罪的是国家的法律,他说他怎么可以无视法律呢。他选择了死,他把审判台变成演讲台,精彩地做了最后一次演讲。他面对雅典人,一个觉悟者面对信仰凝固的无数面孔,做了最后的申辩。 然后,他回到牢里,当着学生和亲人,用觉悟的手高举毒药,从容喝下。有一幅油画,名子就叫《苏格拉底之死》,现存放在纽约大都艺术博物馆。

或许您很熟悉《最后的申辩》,也可能您第一次听我说。就让我和您共同接受一次震撼。就像进了教堂要唱赞歌,进了寺庙要烧香,您同我,在圣哲面前,荡涤一次我们的灵魂。您不反对吧!

有人比较过苏格拉底的神和孔子的神。说苏格拉底的神是以神为中心的神人关系,而孔子的神是以人为中心的神人关系。这种比较很多,这不是我要阐述的内容。我只是羡慕那个时代,那是一个思想的火花竞相怒放的时代,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都璀璨着思想的火花。我们有老子有孔子有韩非子有那么多叫子的圣人。西方有苏格拉底,苏格拉底的学生柏拉图,柏拉图的学生亚里士多德三位西方哲学之圣。还有很多很多让我尊敬的圣哲。那是一个令人激动的时代,那是众神的时代。我似乎从苏格拉底的死受到了启发。那就是神做为一种力量在东西方产生着不同的作用。在苏格拉底那里,人通过神进行着统治,神的力量不仅是信仰,而是权力权威和律法之类的工具,由人握着。而在孔子这里,神做为一种力量,高高在上,不是人通过神发挥力量,而是神通过人的祖宗(有血缘关系的神)给人发挥力量。人虽然不具有信仰的唯一,但人通过祈祷表达自己的信仰和敬畏,企望得到神的帮助和启示。我们都知道,在基督教堂,人们在上帝面前进行着忏悔。忏悔不是为了修正,而是为了第二天能再去犯错误,忏悔就像洗澡。而在我们的寺庙祠堂里,则是献猪贡羊,在奉字里进行着贿赂。因此,在苏格拉底那里是唯一的信仰,而在孔子这里,则是广泛信奉。唯一的信仰更多地表现为一种服从,广泛的信奉则完全是一种诚挚。

服从总会反叛 而信奉则永远着诚挚。我以为这是东西方文化之所以差异的根本原因。服从必然在一种统治之下,有统治就有强迫,有强迫就必然有抗争和反叛。而信奉则是自由的,没有统治,完全由自愿由心的真诚去完成,就不会有反叛,信奉就会一代一代通过心灵的渗透传承下去。这是一种相对的永恒。

也许你会笑我把信仰和信奉这样区分。信仰和信奉,其意思也相差不了多少。我从来不质疑信仰会有什么不好,也不是要批判信仰,更不会涉及和指点任何宗教。但是,我质疑这个唯一,认为唯一给信仰套上了枷锁,让信仰成了唯一信仰的专用词。从仰视到敬奉,是一个台阶,因此我就用信奉,从唯一里脱出来,让信奉成为中国人能够博大而包容,敬畏自然而遵崇真理的专用词。

反叛开始于唯一与唯一之间的冲突。英国保罗·戴维斯在《上帝与新物理学》一书中这样描述宗教的冲突:“尽管宗教在四处自夸,但没有人会否认宗教仍是社会中最能引起分裂的力量之一。不管信仰虔诚的人们是多么善良,血迹斑斑的宗教冲突史说明,没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在各大有组织的宗教含有人类道德的普遍准则。” 我引用这段话并不是要指责宗教有什么不好,我只是要告诉您“血迹斑斑的宗教冲突”是反叛的结果。初级的反叛是籍于对唯一的挑战。比如苏格拉底的死。挑战的结果,在阴谋和血淋淋的残忍里趋向更加的唯一。

唯一相对稳定下来,不同的神被消灭了,唯一成为一个庞大的阵营。这时,反判在唯一的变异中展开。其反判进入到高级阶段。

更高级的反叛是科学,科学的反叛也是血淋淋的。宗教始终控制着对自然解释的绝对权,享有知识的权威,左右着社会的律法和秩序。而这个特权,极大地束缚了科学自由生长的空间,反判便出现了。大家都熟知的哥白尼的故事能证明这一点。哥白尼的故事不是哥白尼一个人完成的,是那个特定的历史拐点上,服从引发的反叛走向高级,由哥白尼开始,有布鲁诺,有伽利略,有许多科学家加盟了这个阵营。这之中有我熟知的开普勒,有现代科学的开创者培根和笛卡尔,有我们再熟悉不过的物理学家牛顿,一直到二十世纪,我非常喜欢的哲学家伯特兰·罗素还撰写了两部书,一部叫《科学与宗教》,一部叫《我为什么不是基督徒》。四五个世纪的反叛与抗争,可谓前仆后继。哥白尼故事的概况很简单。简单地说,就是为争论太阳绕着地球转还是地球绕着太阳转的问题。为了这个争论,布鲁诺被烧死,伽利略被抓捕。就这么简单!十年前我就开始思考这种反叛。有一次我回到我的故乡,我把这个故事讲给我童年的伙伴听。我童年的伙伴跟我一起放过牛,后来我走出了故乡的大山,而他们当过兵之后又回到了大山里边种地,那几年总去银川兰州打工,也算见过世面。我把这个故事讲给还算见过世面的农民听,我想听听他们的感想。他们首先问我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说四五百年前的事儿。结果他们乐了说纯碎吃饱撑的来,就为这,人就被烧死?那表情多少有点不相信。那疑惑应该是东方文化的疑惑。这个故事我也问过学者专家,专家都会谈论到学术上去,比如说哥白尼的日心说还存在缺陷之类。把这个问题上升到反叛,提升到东西方文化不同的根源来认识,我还没有看到这方面的文章。

太阳绕着地球转,还是地球绕着太阳转的问题,其实非常复杂。从表面上看,这的确属于学术一类。可是这个问题牵扯到宗教的宇宙观。柏拉图有两个学生。一个叫欧多克斯一个叫亚里士多德。一个提出地心说,一个发展了地心说。之后就沉寂了。这是公元前四百年到公元前三百年之间的事。弹指就是四百多年。就到了公元纪年数过了一个世纪。在公元140年有一个叫托勒密的哲学家写了一部书叫《天文学大成》13卷。这部书的出版标志着地心说的完成。地心说的理论很多很复杂,概括地说,就是我们人居住的地球是宇宙的中心,是静止不动的,月球、水星、金星、太阳、火星、木星、土星,在各自的轨道上绕地球运转。别说当时的教会爱听这话,当时的普通人也爱听。因为大家都在地球上,地球是中心,自豪吧!我们都知道基督教认为上帝创造了人,并把人放在宇宙的中心,宇宙的一切,包括日月星辰都是上帝为人创造的。地心说就是这样与上帝造世的理论贴切,顺理成章名正言顺成了教会的宇宙观。

哥白尼在教会龚断知识的那个年代,说宇宙不是以地球为中心,不是太阳绕着地球转,而是地球绕着太阳转。这不是开玩笑的,这是一种反叛!服从包括对龚断知识的服从。上帝说这样,服从者必须说是这样。如果上帝说是这样,而服从者竟说不是这样,而是那样,就是反叛。反叛,在当时律法里就是犯罪。哥白尼是一个幸运的反叛者。哥白尼经过多年的观察和计算完成了他的伟大著作《天体运行论》。日心说就是这部著作描述的内容之一。哥白尼的反叛有点偷偷摸摸。首先,哥白尼完成书稿后自己写了一个序,说他的这个著作是献给教宗保禄三世的。然后又找了一个教士写了前言,说《天体运行论》不过是为编算星表、预推行星的位置而没想的一种方法。就是这样的瞒天过海,他的《天体运行论》才在他逝世的那一天得以出版。历史记住了那一天:1543年5月24日!

哥白尼的故事就是这样偷偷摸摸开始的。哥白尼的著作并不是一出版就引发了轰动,而是沉寂了。沉寂的原因很多,大众读者看不懂,真以为就是编算星表的书。哥白尼去逝的第五年,一个叫布鲁诺的人在意大利那不勒斯附近诺拉城出生了。哥白尼去逝的第二十一年,一个叫伽利略的人也来到人世,也出生在意大利,是意大利极富有诗意的西海岸比萨城。我们用的温度计就是这个人发明的。他是近代科学之父。这两个人联手把哥白尼的故事推向高潮。可圈可点可歌可泣的事件大约有三件。第一件是布鲁诺因为勇敢的发展捍卫宣传哥白尼的日心说,在1592年被捕入狱,最后被宗教裁判所判为异端分子,烧死在罗马鲜花广场。第二件事是伽利略在1609年发明了人类历史上第一台天文望远镜,伽利略用这台望远镜为哥白尼学说找到了确凿的证据,标志着哥白尼学说走向胜利,由此开辟了天文学的新时代。第三件事是历史上著名的1616年禁令。这个禁令是针对伽利略的,也是针对哥白尼的。禁令规定禁止伽利略以口头、文字等一切形式传授和捍卫日心说。同时哥白尼的著作《天体运行论》被列为禁书。从此,伽利略被罗马宗教裁判所迫害达二十年之久。感动人的是在这种禁令里,伽利略又勇敢地撰写了《关于托勒密和哥白尼两大世界体系的对话》

细细地品味从苏格拉底到哥白尼那段漫长的滴血的历史,发现服从的反叛不仅仅是反叛,还浓情着升华。反叛是对一种制度一种枷锁,而升华则是崇尚着科学,完美着心中至高的神。

终极的反判,是变异的唯一进行极端裂变。变异的过程,是因为神是看不见的,但有一个人就能看见,他就是先知就是神的使者。然后又有人也看见了,与神发生了交谈,说神应该是这样,是这样说的,而不是那样,不是那样说的。唯一变异了,唯一的内部分化了,一个神变异出多个宗教。冲突便开始了。信仰,为一个想象而构建了庞大体系的神。又因为唯一,其内部发生变异,都是为争夺对这个想象的解释权,也就是对唯一的神的解释权。于是,阴谋产生了,开始播种战争,制造了一个真实的潘多拉的盒子并把它打开。就连普爱也成了一个伪装。

唯一的信仰成为基因,表面上看政治政权或者什么组织以及科学,好像都从宗教里分离出来了,但实质上,这是唯一的信仰变异后的裂变,不仅遗传了唯一的基因而且还升级了。有可能是裂变的怪物。这时候对新的唯一的维护,手段会更加残忍,会更加不择手段,变异后裂变的唯一便成了魔性的主旨。科学的反判已经终止,并会沦落成狰狞的武器,为了维护变异后裂变的唯一而生恶,伪装的普爱会更加赤裸。当人类进入这样的魔圈,一切就会变得虚伪阴谋和残忍,最终走向毁灭。

当我从亚里士多德那里理解了服从与反叛的思维方式以后,再思考我们中华的信奉思维,思路就比较清晰起来。信奉是自由的,没有统治,完全由自愿由心的信奉去完成。就不会有反叛,更不会变异而裂变出魔性。而是真诚着包容,崇尚着自然,遵崇着真理,通过心灵的渗透传承而来,没有唯一,是一种伟大的自由,当这种自由,从媚外的认知中走出来,获得新生的觉醒觉悟之后,定会迸发出无限的创造性。未来的世界一定会解开所有控制人的枷锁。这是未来世界的曙光,得靠心灵真正自由的民族去点亮。

原文发表于2018年7月25日《齐世军书》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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